林然睡了一天一夜，他醒后，脸上的伤已经得到了处理，裹上了厚厚的纱布。
他没想到自己一睁眼，先递到眼前的是一份离婚协议。
“林先生，你看看协议有没有什么问题，没问题的话可以签字，有问题的话您提，总裁说都依着你来。”
顾思妍的助理站在林然床边，看着林然的脸，眼神闪过不忍。
“......离婚？”
林然的身体笼罩上一层冷意，他迷茫地看向助理。
助理硬了硬心肠：“是的，顾总说林洛轩先生豁出性命救了她，她要给他一个名分。”
林洛轩救了她？
林然没忍住鼻尖酸涩，就在助理以为他会闹的时候，他静静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。
“总裁说，明天上午到民政局见面。”
助理匆匆留下一句话就离去，他根本无法面对林然那喘不过气的悲伤。
“林医生，明明是你救的人，你不解释吗？”
护士正要送药，见状替林然打抱不平。
林然看着玻璃的反射，他脸上的疤痕因为没有及时治疗，扩散了整个右脸，格外狰狞可怖。
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吓人。
他摇了摇头，解释了又如何呢？
反正他马上就要走了，就这样吧，顾思妍爱上别人，忘了他，才是最好的结果。
第二天民政局外，顾思妍还坐在轮椅上，她看着满脸纱布的林然，目露意外：“你的脸怎么回事？”
“一点意外。”
林然轻声道，不想过多解释。
“林然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你告诉我，你后不后悔当初抛弃我出国，七年都杳无音信。”
见林然态度冷漠，顾思妍也没了关心的念头，她看着林然，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。
可林然却是笑了笑：“顾思妍，我说了无数次了，我不后悔，我们好聚好散吧，祝你和洛轩幸福。”
“好，很好。”
顾思妍气笑了，直接进民政局完成手续。
但哪怕做足了准备，在工作人员按压印章的那一刻，顾思妍的心都还是疼了一下。
“到时候钱会打到你的账户里面，你的东西我会让人送给你的新地址。”
顾思妍被助理推着，她没有再回头，只留下空空如也的心脏。
林然缓慢点头：“我的东西我会亲自去拿。”
父亲的遗物交给别人他不放心。
听见林然说他还会去家里一趟，顾思妍忍了忍，终究没有拒绝。
林然看着离婚证上他和顾思妍的照片，照片里的顾思妍似乎没忍住往他这边看了一眼。
他再过几日就会前往战地。
顾思妍，他不后悔当初匆匆离开。
他只是后悔，当初离开的时候，没在飞机起飞前给她留下一句告别的话。
“哥，顾姐姐打算嫁给我了，我们一个月后结婚，你可一定要来。”
林洛轩笑着把婚礼请柬递给林然。
他看着林然脸上丑陋的伤痕，心中痛快极了，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狠心也毁个容。
毕竟女人都是看脸的生物。
像林然这样，就算顾姐姐现在不和他离婚，以后日日看着他这脸，也终有一天会恶心坏的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