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还不如玩个够再回来找他，他只会更爱我。」
她说着，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秦念念面前，「既然我回来了，沉筠，是不是也该回到我身边了？这份离婚协议，麻烦你签一下。」
离婚协议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秦念念耳边炸响。
她颤抖着接过文件，目光落在白纸黑字上，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，几乎要窒息。
原来，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。
她所承受的痛苦，所做出的牺牲，都是笑话。
徐沉筠自以为的来自林清月的心脏，以及修眼角膜，也并不是来自林清月，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他却为了这一场虚假的***折磨了自己这多么年，也恨了自己这么多年。
秦念念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，像是有千万根尖刺狠狠扎进去，撕裂般的绞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耳边的林清月还在云淡风轻地说着什么，可她一句也听不清了。
下一秒却只觉得胸口剧烈一抽，眼前一黑，瘫软的身子就重重倒下
9
演唱会内的徐沉筠心思完全不在台上，目光涣散，心不在焉地盯着前方，思绪却飘到了别处。
他没想到秦念念会发现阁楼，她看到了那些照片，那些信件，那些属于他和林清月过去的一切。
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想起自己当时说的话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尖锐。
结婚五年，他从未对秦念念说过一句重话，更别提像今天这样厉声疾词。
他清晰地记得秦念念当时绝望的眼神，空洞麻木，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。
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在他心底蔓延，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，打开手机摄像头，开始录制视频。
如果秦念念乖乖听话，他就大发慈悲给她看视频。
「沉筠，你看，这首歌好好听！」身旁的林思雨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，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，将头靠在他的肩上。
徐沉筠转头看向林思雨，她巧笑嫣然，眼波流转，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明媚张扬的林清月。
他心底的那一丝心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。
对，他爱的，只能是林清月。
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，「您好，徐沉筠吗？秦念念她……」
徐沉筠的心脏猛地一沉，隐隐约约有点担心，身旁的林思雨却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直接挂断了。
她靠过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，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
「哎呀，沉筠，你别担心啦，她不会有事的。秦念念就是喜欢小题大做，欲擒故纵罢了，她肯定是故意装晕，想让你多关心她。」
徐沉筠眉头紧锁，电话铃声接二连三地响起，他伸出手想去拿手机，却又被林思雨飞快地按下了接听键，接着毫不犹豫地挂断。
林思雨将手机牢牢攥在手中，语气有些撒娇，也带着几分委屈
「沉筠，别理她了。你还不明白她的手段吗？装可怜欲擒故纵……从小我就见多了这种把戏，你别被她骗了。」
「把手机给我。」徐沉筠低声开口，目光直直盯着林思雨的手，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冷意。
林思雨愣了愣，眼眶瞬间红了，她抽回手将手机压在胸口，声音都带了点颤抖
「沉筠，你……你是不是还是离不开她？果然不管我怎么努力，你心里想的始终是她吧？如果你真这样对我，那我以后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你了！」
听到这句话，徐沉筠的动作一滞。
他抬起的手僵在半空，那双眼睛落在林思雨哭泣的脸上。
这张脸依稀透着林清月的影子，明媚中带着几分倔强，几乎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记忆的界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