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院,裴川没有来接。
但他破天荒地给我订了一束花。
五年婚姻,他给每一任情人都送过无数次鲜花,而我作为他的发妻,却是第一次收到。
在过去的日子,他哪怕只是随手扔给我一张卡片,我都珍爱地裱起来收藏。
可对面前的一大束百合,我直接拒绝了签收。
裴川得知后,气得破口大骂,声音从配送员手机里传出。
“叶沁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臭婊子!老子宁可砸钱买给狗!”
他根本不知道,我百合过敏,花粉会让我严重窒息。
晚饭时,裴川突然带着苏琦韵回到裴家。
我当他们是空气,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,裴川见我这样又不能发作,憋着气到到阳台抽烟。
苏琦韵踩着尖细高跟鞋,扭着水蛇腰坐到我旁边。
“还有心情吃呢?也不看看你这水桶腰,跟母猪一样肥腻腻的。”
“而且听说生了孩子的女人,下面又松又干,连笔都夹不住。”
“就你这样,也好意思霸着裴太太的位置么?”
苏琦韵语气中阴阳怪气暴露无遗。
以往面对她这样的挑衅,我早已经暴跳如雷直接还嘴了。
但今天我像聋了一样,连个眼神都没给她,坐得稳稳地继续夹菜吃饭。
她愣了半晌,突然气笑了。
“好啊,装起来了是吧?我看你能装多久!”
说罢,她将桌上整盆汤倒在自己身上,趁我不备将盆塞在我手里,尖叫出声。
“叶小姐,我只是爱慕阿川,爱又有什么错?你可以打我骂我,但为什么要毁我的脸啊......”
苏琦韵是一个小网红,平时就靠着一张艳丽的脸蛋吸引粉丝,这是她最大的本钱。
她将自己脖子以下肌肤烫得通红,浑身湿透了,楚楚可怜。
我听着阳台传来动静,是裴川准备进来了。
以前面对这样的栽赃陷害,我都是惊慌失措地想辩白自己,可是换来的都是裴川的冷嘲热讽。
今天,我稳稳地接着汤盆,在裴川的亲眼目睹下,直接把陶瓷容器砸在苏琦韵身上。
裴川怒吼,用力掴了我一巴掌。
“贱货!我裴家怎么会有你怎么小肚鸡肠不知好歹的蠢货做当家夫人!”
我被扇倒在地,被满地的陶瓷碎片扎出了十几倒伤口,顿时浑身鲜血淋漓。
疼痛掠夺了我全身的感觉,耳边只能听到裴川愤怒的吼叫。
“叶沁,我让你给琦韵道歉!你聋了吗?”
我垂着头,看着流血的伤口无声冷笑。
裴川气极,一脚踹上我的后腰,压着我的脖子凑进苏琦韵。
女人艳丽又张狂的嘴脸映入眼帘,她嘴角得意的笑容嚣张无比。
道歉是吧。
下一秒,我腾地站起来,将桌上的菜逐一从自己头上倒下,空了的陶瓷器具往身上用力砸碎。
鲜血混合着汤汁刺激得伤口火辣辣地疼痛,但比不上心痛的一分。
“如何?这个道歉有诚意了吗?还嫌不够的话......”
“叶沁你疯了吗!”
裴川看见我浑身青紫,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,猛地钳制住我双手,不让我继续伤害自己。
“你给我住手!”
他捏着的手臂上,布满了淤血未消的针孔。
裴川瞪大双眼,嘴唇轻颤。
“怎么回事?为什么这么多针孔?”
结婚五年,裴川外遇的情人比回家吃饭的次数还多。
裴氏掌权人的头衔,吸引来的自然不是普通的莺莺燕燕。
全是有胆识更有手段的狠毒女人,她们为了取代我成为裴太太耍过无数阴招诡计。
在每一次被直接伤害或者被裴川替她们出气而伤害我之后,身体和精神的巨大痛苦,都让我不得不寻求止痛药物的帮助。
裴川出神地看着那些针孔,很快脸色变得不屑。
他一把甩开我的手臂,嫌恶地鄙视我。
“行啊叶沁,本事见长。现在会用苦肉计了?我告诉你,装可怜对我没用!”
我又被摔在地上,手掌撑地时扎出了一手血,可我已经疼到麻木了。
反正,这个月子还有半个月也要坐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