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川送苏琦韵去医院后,我呆坐在客厅。
手指下意识转动无名指的婚戒。
这是我作为裴太太唯一得到过的名分证明。
尺寸不合的戒指被我用红线缠了几圈,才勉强能套在手指里。
不过五年过去,表面的镀金已经褪色,露出里面的银。
当年买婚戒时,售货员看我的眼神都是鄙夷。
“这么有钱多金的老公,怎么可能是舍不得买。肯定是被逼着结婚,才随便敷衍一下的。这女的真可怜。”
但我还是喜滋滋地接过裴川亲手挑选的戒指,从不肯摘下。
男款婚戒我让他带着,他不愿意。
我一再纠缠,他就干脆说弄丢了。
于是夫妻二人,他的手上永远空着,就像他也从未被这段婚姻捆住过一样。
我剪掉红线摘下戒指,身后传来裴川的冷嘲。
“终于舍得摘了?不是爱不释手生死不离吗?”
他吸着烟吞云吐雾地走进来,斜眼看我。
此刻他的神情让我瞬间回忆起婚礼当天,他将第一个小三带进我们的洞房。
我扯着小三的头发拖她出门。
裴川也是这样事不关已的姿态,叼着烟。
“打吧,尽管打,裴家有的是钱赔。”
“打一个我追十个,反正女人多得是,我可以夜夜做新郎。”
以前我最恨裴川这样,永远惹了一身骚却高高在上,让我做那个绝望的败家之犬。
可是,我要走了,无所谓了。
我绕开他,径直进衣帽间收拾行李。
裴川有点急躁地跑进来,推开行李箱。
“收什么行李?要走?”
他的眼里是慌乱么?
真可笑。
我侧身躲开他,语气平静。
“太冷了,和好朋友出门泡温泉。”
裴川松了一口气。
我在洗澡时,蒸汽弥漫中,裴川推开浴室门走了进来。
他说来帮我洗,作为今天的道歉。
我马上披上浴袍,嫌恶地躲开他。
“你的伺候还是留着给那些小妖精吧,我不要!”
裴川铁青着脸,冷笑说道。
“叶沁,你装什么圣女?女人有脾气,不就是怪男人床上不卖力吗?老公今晚狠狠爱你!”
他一把掐住我的腰,直接拨开浴袍,埋头向下。
“滚!别碰我!”
我拼命挣扎,膝盖上提去攻击他的子孙根。
裴川躲过攻击,气得眼里血丝暴起,狠狠地将浴室的瓶罐砸到地上。
“行啊,你不乐意,多得是人等着!”
裴川摔门而去。
我紧紧拉着浴袍,蜷缩成一团不安地入睡。
半夜,靠着床头的墙的另一端,传来暧昧又规律的响动,将我震醒。
紧接着,男人的调笑,女人的吟哦,纷纷钻入我的耳内。
隔壁房间是为新生宝宝准备的婴儿房。
裴川他故意恶心我。
房门大开着,我径直走到两人身边,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们纠缠。
裴川扭头见我一脸淡然,脸色一变,大吼着让我滚出去。
眼眶有些酸涩。
但没关系,眼不见为干净。
很快就好了。